于是伊地知把车开至校门口的时候,就见一米九的“稳重”教师与一米六八的“活泼”后辈极限拉扯……
不,是无良教师单方面碾压曾经的学生——两只大手毫不绅士地捏住卿鸟的脸往两边扯。
伊地知面无表情扶了扶眼镜:“……”他不应该在车里。
前一秒还在“互殴”的两人整理仪表,一前一后坐进车里,沉默端庄,仿佛刚才不成体统的不是他们。
“东西带了吗伊地知?”
伊地知正通过后视镜观察卿鸟,他不信消失那么多年无影无踪的人居然真的回来了。听到五条悟的话语,他愣了一秒才回:“啊,带了!”
男人西装革履,被岁月、咒术高层以及五条悟摧残的痕迹都留在脸上与眼神中。伊地知连*忙把放在一边的焖烧杯递给五条悟。
后者又将焖烧杯递给卿鸟。
是新鲜熬好的白粥,适合醉酒醒来的人垫饥暖胃。
于是一早敲锣打鼓又捏她脸的仇恨短暂放下了。卿鸟坐在后排低头喝粥。
汽车没有启动,在等她。
五条悟上午要接的对象以及此刻正在喝粥的少女,都是咒术高层的眼中钉肉中刺,被夹在中间两头劝不动的伊地知轻不可闻叹了口气。没有宿醉的他都觉得肠胃一阵不适。
“总监会那边只是想见卿鸟小姐一面。”
……嗯?
卿鸟咬着勺子抬起头。
“她有什么好见的?”
五条悟问出了卿鸟的心声。
少女透过后视镜看看满脸“高兴”的伊地知,又看看永远理直气壮的五条悟,顿悟了。即便她的老师会反抗,这个世界的总监会还是他的压力来源。
“那就去见一面吧,看看我未来的江山。”卿鸟盖上焖烧杯,目光炯炯。
伊地知:“……”是他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副驾上的男人偏了偏头。四年前的小鸟对总监会那群家伙也不算尊敬或害怕,但也没有现在这样鄙夷并唾弃的模样。五条悟收回目光直视前方。
“走啦,不要让被诅咒的少年等太久。”
“咦?有任务?”卿鸟还以为这一出就是为了带她去咒术高层那里呢。
“不然呢?”无良教师反问。这家伙难道以为自己把她闹起来是为了送她去总监会?
既然不是特地送她去见那些败类和朽木……
“那为什么要带上我?”
伊地知发车的动作一滞。身边游刃有余的前辈也愣了一下。
是啊,他为什么要带上卿鸟?为什么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整天想用术式恶整他的后辈就应该跟着自己?